Fir

树不诅咒冬天,她回忆,而我的灵魂徘徊四周,蠢钝且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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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鲁安娜有时会告诉自己的母亲对于一些漂亮小物品的喜爱,以此求得圣诞节树下的礼品盒里心仪的东西。


但布鲁安娜最喜欢的永远是圣诞树,这个九岁的红发姑娘最喜欢的深绿色,在圣诞节的早晨抛弃了露水和冰冷,张扬出温暖和不可一世的热烈。那个时候,她会欢呼着拥抱她英俊沉稳的父亲,然后亲吻圣诞树不算粗壮的树干,轻巧地说一句谢谢,继而在父亲怀抱里拆开礼物盒。


“嘿,亲爱的,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”琼斯笑着问安娜。


一把红色的雨伞,一顶红色的帽子和毛茸茸的手套,安娜在父亲的目光中抓着一把硬币走上街道。湿漉漉的街道和两侧林立的建筑,灰暗的,暖黄的,厚重的古建筑,沉默着从每一块砖里敲出玻璃的影子,温暖而明艳的红色张扬在窗里,所有人都在亲吻着圣诞节,你能从倾斜的道路尽头看见山岗和恩莱的旧堡,蒙在化不开的雨雪夹杂里,复杂又澄澈。


安娜从花店路前的冬青丛里偷偷折了一串叶子,打着拐走向海边,红色的伞浸泡在空气中,轻盈又活泼。


然后她看见了长椅上的老人,厚重帽檐也压不住的好奇催使她走向斑驳的长椅。她无所顾忌地坐在老人身边,笑嘻嘻地举起一枚硬币,在老人惊讶的目光中问:“可以和您聊个天吗?”


“如果你想的话,小姑娘。”


“我答应我爸爸出门倾听陌生人的故事。”


“那你爸爸是位可敬的父亲。”


安娜永远记得那枚没被送出去的硬币和那个穿着一身灰色大衣,温雅厚重的老人。“那个故事是心灵的纠缠,蒂格爷爷去寻找了自己的理想,重新拾起了一些,又丢掉了一些。”安娜对琼斯说。


“你只和一个人聊了天,安娜。”琼斯笑,“其实你信誓旦旦得抓走一把硬币时,我就想告诉你,陌生人的故事会很长很长,长到你只需要和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一上午,然后着迷一上午。”


“我喜欢蒂格爷爷。”安娜回答,“我把冬青叶子送给了他。爸爸,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?”


“会的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也许因为你撑了一把温暖的伞。”


我们永远希望有一把火,可以燃烧在冬天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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